【原文】
贫不足羞,可羞是贫而无志;贱不作恶,可恶是贱而无能;老不足叹,可叹是老而虚生;死不足悲,可悲是死而无补。(明·陈继儒《小窗幽记》)
【大意】
贫穷并不值得羞愧,值得羞愧的是穷得没有志气;地位卑贱并不令人厌恶,令人厌恶的是地位卑贱却没有所长;年老并不值得叹息,值得叹息的是年老而一无所成;死也不值得悲伤,令人悲伤的是死去却对世人毫无贡献。
【延展】
庾信是南北朝时期享有盛名的文学家。他曾为一幅《五月披裘画》题写赞词,赞诗云:“披裘当夏,俗非为心,虽逢季子,不拾遗金。 ”《五月披裘画》和庾信的赞词表现的都是一个动人的古代传说故事。
相传,春秋时期有一高士,生活极为清贫困苦,五月披裘,人称披裘公。一天,他背着一捆柴和延陵一位名叫季子的人同行。半路上,他们发观道旁有一锭别人遗失的金子,季子便对披裘公说:“你把那锭遗金捡起来吧。”扳裘公一听便发了脾气,说道:“为什么你自处高洁,却把别人看得那么卑下呢!我甘于五月披裘而负薪,甘于自食其力,岂是拾人遗金之人?!”一番话说得季子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心里却更钦佩披裘公的为人了。
穷到了到夏天也换不起衣服,终日披裘打柴为生,也不去拾取路边遗金,这确实表现了披裘公高尚的品格和情操。这种人,虽在生活上拮据困苦,一贫如洗,其精神世界却是丰富充实而坦荡的。延陵季子以俗人之见劝其拾取遗金,受到严词批驳是在情理之中的。披裘公的美德是劳动者的美德,是贫而有志的典范,因而理所当然地要为后人所赞叹、景仰和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