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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完工了,伸个懒腰。夜幕降临,这个城市一片灯火辉煌,我看得出了神。 “唐唐,快来接电话啦”手机铃声将我拉了回来,又是妈妈打来的,永远说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唐唐,最近忙不忙,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身体呀,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知道知道”我有些不耐烦,打断了妈妈的话。 “今年过年回家吗”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到妈妈的期待和紧张。 果然还是逃不掉“妈,我这边忙,走不开”我又拿工作搪塞了过去。 电话那头是像是一个世纪的沉默“…有空就回家看看,你爸成天念叨你” “嗯,你们早点休息吧”我挂掉了电话。 记忆中,父亲总是在忙工作,我和他一直都很生疏。嘟的一声,爸爸从妈妈表情里知道了结果,摘了老花镜,抹了一把眼睛,咂咂嘴,叹了口气。 连续几天高强度工作,碰到枕头就睡着了。“唐唐,快来接电话啦”大清早的,又是谁,迷迷糊糊地接通。 “闺女,你爸去找你了” 一下子坐了起来,“啊,他来干什么” “知道你这几天休息,就想去看看你” 见到父亲,我一脸震惊。 记忆中总是意气风发的他,怎么如今败给了时间。面前的这个男人,好像矮了许多,手脚看起来也不太利索了,想极力盖住的白发还是冒出了几根,鬓角沾染着洗不掉的黑色发膏,鼻子有些发酸。 对爸爸的印象似乎一直停留在四十多岁,这一瞬间竟然过去了十几年。 “上车吧”我想替他拿行李,他却不让,怕我累着。上车前还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好像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路无话。 回到家,“行李先放客厅,我去腾间屋子”“行行,我跟你一起”父亲赶忙应着。收拾完去了趟洗手间,路过父亲房间,他伏在桌子上,带着老花镜,不知在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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