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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诗人毛秀璞的阳谷路13号老院第二辑 老院拆迁了,牵动着诗人的心弦,毛秀璞把老院的故事汇入涓涓诗情,流淌在荧屏,朋友们的心中! ![]() ![]() 《黑自电视机》 那是1978年 一楼新郎官于向阳 买了台电视机 虽然九寸,黑白的 却填补了老院一项空白 如果有好节目 邻居们都来观看 人多,屋小 热心的于向阳 干脆把电视机搬到门口 那一刻 老院变成一座影院 那年我在北疆带兵 连队也有台黑白电视 但怎么调试 屏幕只是雪花飘飘 战士们只能围坐着 听电视 时光飞逝 这两台电视 仍在我脑海闪烁 假如让我选择 我会首先打开老院的 因为 我生在这里 长在这里 2019年初八 ![]() 《娘》 曲指算来 娘今年九十六岁了 她属猪,今年 是她本命年 九十六岁,耄耋之人 应该白发苍苍 但她依然一头黑发 那发z 比我的诗集 《母亲的黑头发》中 还要黑亮 她一次又一次回家 回到阳谷路13号 二楼的家 我一次又一次问: “娘,你不是走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于是 我又一次怀疑 娘,是不是真的走了 怀疑夺走她的那团烈火 是假的 寒冬医院的太平间 是假的 她昏迷多曰 突然睁开眼 泪水奔流 想对我说些什么的场景 都是虚构的 一次次母子重逢 有说不完的话 她有时用温暖的手 代替语言 我不相信这是梦 做不完的梦 而是另一个现实 是属于我自己的 另一个世界 娘永远四十八岁 今年本命年 应该送她一条红腰带 让他本命之年 高高兴兴,健健康康 曲指算来 娘今年九十六岁了 我不想说 真的不想说 一一那,只是冥寿 2019年初九凌晨 《永前哥》 当年大院拉沿儿的男孩 都半途而废 只有他 坚持了下来 早出晚归,风雨无阻 拉治儿成了他的职业 永前哥 生活应验了他的名字 躬身挽绳,永远前进 他待人随和 当年我拉沿儿 其中的诀窍 就是他教会的 他拉沿儿 不像我们躲躲闪闪 我想,不是父母心狠 而是有一种顽强的孝心 战胜了家人的阻拦 拉车的大叔 都认识他 因为他卖力 都给他高报酬 不惜汗水的他 像就业职工一样 每月都拥有固定工资 他渐渐变的寡言 变得消瘦 尤其夏天 晒得犹如黑猴子 就在昨天 已经是作家的于向阳说 永前哥早已去世 死于一种 古怪的脊椎病 肯定是常年拉沿儿 落下的疾病 我想 我当年天南地北 甚至周游列国 而永前哥一生 都是挽着大车边绳 在同一条陡坡 反复奔走 我想一一 他的一生应该是 悲怆而非凡 不仅用青春汗水减轻了 家庭困难 也减轻了 劳苦的拉车人 肩头的沉重 永前哥 是因拉沿儿而献身的 岛城第一人 2019年初八凌晨 ![]() 《打扑克》 (给我的孙子小坦克) 当年在老院 毕大爷爱下象棋 江大妈爱打扑克 每当夏天 象棋扑克同时开战 给老院带来盛世景象 毕大爷是下棋高手 总是赢家 江大妈手气不佳 但她有钱 扑克牌都是她买的 我不爱下棋 爱打扑克,且手气好 有一次三缺一 我临时救场 头一局就摸了仨大王 但父亲 像反对我拉沿儿一样 反对我打扑克 因他的威严 使我的扑克史很短 现在 我常和小孙子一起打扑克 这小子如我当年 手气极好 有一次 竟然摸了四个大王 不光手气好 学的也很快 常常把我“关在家里”* 庆幸的是 家人都支持我爷俩打扑克 说可以锻炼孩子智商 学会算术 还可以安静地坐着 不到处乱跑 以免摔倒 而我的原因只有一个 让孩子从小学会不怕输 因此我从不谦让 斗智斗勇,能赢必赢 因为生活告诉我 人的一生 输多,赢少 我想让扑克牌 告诉可爱的小孙子 一一不要怕输 告诉他,人生极少的赢 都是用很多的输 换来的 *打扑克术语 2019年初八 《红窗纸》 每到过年 老院家家都贴红窗纸 一夜间 全院玻璃窗红光闪闪 给来年带来 红色的福气 从春到秋 日历撕掉一页又一页 却没人撕掉红窗纸 甚至到了寒冬 老院仍能看到红窗纸 尽管褪了色 还会让溶化的冰花 变成红色水滴 又一个春节到了 家家户户 又买来崭新的红窗纸 古人“新桃换旧符" 我们老院 是新红纸换掉旧红纸 2019初八还有这首,辛苦了老邻居! ![]() 《孝子》 (给胞兄毛秀甫) 老院孝子多多 我大哥是最突出一个 他在外地工作 常写信问候二老 月月给家里寄钱 每到月底 邮递员站在在大门洞 高喊我父亲的名字 那声音 对于我家,是福音 于是我飞奔到楼下 接过那张 熟悉的汇款单 月复一月 年复一年 后来我当了兵 头月发十二元津贴 我效仿大哥 自己留二块 给家里汇去十元 那个月 邮递员会两次来到老院 两次呼喊我父亲的名字 我们家,一月之内 会收到两张汇款单 我知道 母亲捧着我的汇款 会流泪 但她的心,是欣慰的 因为她的儿子 都懂得一一 “百善孝为先" 尊老,爱家 民族的美德 在一个普通老院 普通家庭 薪火相传 2019年初八夜 《娘》 曲指算来 娘今年九十六岁了 她属猪,今年 是她本命年 九十六岁,耄耋之人 应该白发苍苍 但她依然一头黑发 那发z 比我的诗集 《母亲的黑头发》中 还要黑亮 她一次又一次回家 阳谷路二楼的家 我一次又一次问: “娘,你不是走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于是 我又一次怀疑 娘,是不是真的走了 怀疑夺走她的那团烈火 是假的 寒冬医院的太平间 是假的 她昏迷多曰 突然睁开眼 想对我说些什么的场景 都是虚构的 母子重逢 说不完的话 她有时用温暖的手 代替语言 我不相信这是梦 做不完的梦 而是另一个现实 属于我自己的 另一个世界 娘永远四十八岁 今年本命年 应该送她一条红腰带 高高兴兴 本命之年更加健康 曲指算来 娘今年九十六岁了 我不想说 真的不想说 一一那,只是冥寿 2019年初九凌晨 《孝子》 老院孝子多多 我大哥是最突出一个 他在外地工作 常写信问候二老 月月给家里寄钱 每到月底 邮递员站在在大门洞 高喊我父亲的名字 那声音 对于我家,是福音 于是我飞奔到楼下 接过那张 熟悉的汇款单 月复一月 年复一年 后来我当了兵 头月发十二元津贴 我效仿大哥 自己留二块 给家里汇去十元 那个月 邮递员会两次来到老院 两次呼喊父亲的名字 我们家 会收到两张汇款单 我知道 母亲捧着我的汇款 会流泪 但她的心,是欣慰的 因为是她的儿子 都懂得一一 百善孝为先 尊老,爱家 民族的美德 在一个普通老院 普通家庭 薪火相传 2019年初八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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