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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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教师梦

海歌

楼主2018-01-17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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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教师梦是美好的,是实实在在的教师梦,虽然没有领过教师工资,也没有正式教师的编制,但是我有许许多多学生,许多学生也在基层的领导岗位或者成为了企业家。
  2013年6月的一天,刚走进小区的大门,就看到了一个通知:关于原民办代课教师调查摸底公告,内容说:“这次调查摸底的原民办代课教师分为四部分:一是1985年民办教师登记时清退的人员,以及1985年以前离开教师岗位的人员,为了与登记在册的正式民办教师区别开,称之为“原民办教师”;二是1985年至2002年各地自行聘用的代课人员:为了与现在仍然在岗的代课教师区别开,称之为“原代课教师”;三是2002年以前农村公办幼儿园的教师,为了与现在的幼儿教师区别开,称之为“原幼儿教师”;四是六十年代初下放的公办教师。”
  看了通知,我琢磨:我插队时期,在1969年到1972年底就在村里担任民办教师,算不算摸底范围呢?还是去居委会问一下吧!
  我们居委会的书记曾经是老知青,他也正在研究通知,他对我说:应该支持这次摸底,万一对我们这些当过教师的老知青有一定的帮助呢!
  “是啊!我们老知青当年回城的时候,大部分分在商业和集体企业,虽然都已经退休,但是月工资都在1500元到2000元左右,比较起教师的退休工资那可是差几倍的数字。”我的同班同学李陪林当时就业在青岛电器元件厂,因为厂子破产闲在家里。我们学校的戴老师介绍他去海洋大学烧锅炉,退休时候社平月工资竟然到6000多元,是我们企业工人的3倍。
  教师的阳光工资也很客观,每月都增加几百元,我曾经一起当过民办教师没有回城的老知青现在都是6000――7000元,是企业工人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所以,我要返回我的第二故乡去开出村,镇的证明,证明我的民办教师身份,哪怕给我增加几百元也好啊!
  回城40多年了,我现在回去谁能认识我呢?我拨通了村委的电话,村委的阎书记很痛快地对我说:“来吧,我们村委负责给您办理所有需要的证明材料!”并告诉了我他的手机联系方式!
  我踏上了去潍坊的列车,脑海里浮现出44年前的情景,火车站锣鼓喧天,我们带着红色的光荣花,胸前挂着红色的飘带,在车窗上对着前来送行的妈妈喊,“妈妈,回家吧!我们已经长大了!”车下看到无数的妈妈在流泪,车上许多姑娘在哭泣,我没有流泪,只是默默地想:我在哪里也会适用的!
  在火车的快速运行中,我回忆起:在知青小组,我是组长,每天跟社员一起下坡,劳动和组织组内知青的学习。生活再艰苦,我也要始终发挥带头作用的,有一天,大队革委会郭主任找我,让我晚上开始教夜校,白天协助学校的公办老师教学。原来,村里的小学校只有一个公办教师,6个级部分两个班,3个年级一个班,约60人,白天8节课全部要上,晚上夜校就没有办法教了,我到学校后,我教3个级部兼夜校,公办陈老师教3个级部兼去公社汇报,开会等业务!
  晚上讲课主要是对成人的,许多家庭妇女的农村姑娘都不识字,那时夜校的讲课课文是:东方红,国际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先带他们读,写,再教给他们唱,很快,他们不光能写下这三首歌曲的文字,还会唱这三首歌曲了!
  白天三个年级的学生在一个教室,我采用循环教学法,认真教授课文内容,虽然很累,很累,但是看到农村孩子渴望知识的眼神,我晚上教过夜校再累也坚持备课,在全公社年底的统一考试中,我教过的班级成绩竟然在全公社名列前矛!想到那些教学中的趣事和顽皮的农村孩子,我自己也笑了!
  火车过了坊子车站,我拨通了村委阎书记的电话:“您好,我即将到达潍坊车站,下车后到咱们村坐几路车,到那一站下车?”我急切地问。
  电话中传来洪亮的声音:“于老师,我们在火车站出口接您,您出来就看到我们了!”
  我的眼睛湿润了,四十多年了,谁还能记得我呢!我有些诧异的想:
  潍坊是一个大站,出站口,旅客和接站的,出租车,买地图小商品的熙熙攘攘拥挤在一起,我费力地沿着人流挤出的道路边走,边寻找那陌生的村委阎书记。
  有一个五十岁左右身材魁梧的人向我招手,不停地喊:“于老师、于老师,”我急忙一边招手,几乎是跑步上前握紧这位村委阎书记的手。
  “您怎么能认出我来?”
  “我跟您上过两年的学,印象很深啊!”阎书记笑着说。
  原来,村委阎书记是我曾经教过的学生,他正好村里有业务到城里办,办好事情就赶到潍坊火车站来接我了。
  在阎书记开车的路上,听他介绍:“村子由于离潍坊比较近,已经全部划到潍坊了,土地已经全部被潍坊市做了规划,最近就要拆迁,如果再过两年来村里,村子将会全部是高楼大厦,没有原来的摸样了。”
  进入村子,我看到村头的小河没有了,大队部设在我当年教学的学校里,参加接待的竟然全部是我的学生和最好的朋友。我与他们畅叙着往事,谈论着故去的老人和经常在一起玩的伙伴。当时村子里有一个叫陈天祥的青年,他每天晚上都要和青年陈喜之到我的宿舍唱歌,弹琴,拉二胡,有时候我教夜校,他们也带着二胡陪伴我伴奏,可惜,陈天祥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出了车祸,瞥下妻子和年幼的孩子离开了人世。今天,我在大队部竟然看到了这个孩子,听到阎书记介绍后,我的眼睛湿润了。这个孩子已经长成了人,现在是村子里的民兵,负责村里的治安工作。他说:“听我妈妈讲过您,您是我爸爸最好的朋友!”我握住他的手,千言万语想说,但只说了一句:“问您妈妈好!”
  盛情的款待,热情的话语,我的心中充满了感动,我要求:下午去城关街道办事处盖章让陈天祥的儿子带我去,我不忍心让阎书记在陪我跑腿了,也许、天祥的孩子如同我的孩子,我愿意和他多呆一会,让他开车拉我去办所有的证明。
  证明开好了,我的任务圆满完成了,我被家乡的亲人送到了回家的潍坊火车站,整整一天,我被亲情包围了,带回了潍坊的风筝和亲人的思念。
  我把证明交给了居委会,期待着我的教师身份认证。
  叮玲玲,电话响了,我听到了居委会于书记的电话:“于老师吗?您的证明被退回来了,因为这次认证不包括退休工人!”
  我说:“那我的材料一点用也没有吗?”
  “有用,起码我知道您当过教师!”他笑着对我说。
  我也笑了,看来,我的教师梦还是要做的,因为我有一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教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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